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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白霧夢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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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花房的意外一阻,郝小貝也沒心思再打探了,她直接向於管家求助。

於盛林洋洋灑灑說了一大篇話,中心思想是建議她在學校裏申請一份勤工儉學的工作。工作環境單純,說不定還能增強與老師之間的聯系。

嗯,還能跟吳瑕離得更近呢。郝小貝在心裏默默的補充。拿人手短,人家還表現得大大方方的,她索性欣然接受。

於是於管家非常紳士的表示,這件事就交給他去辦吧。

吳家別墅有間很大的書房,藏書豐富,一排排看過去,精美厚重的書籍不在少數。郝小貝前生其實相當的宅,很喜歡看書。只是當時為了維持生活和讓那個人滿意,不得不精打細算每一分鐘。請示過於管家後,郝小貝縮在書房裏,隨意找了幾本感興趣的書籍,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慢慢地翻看。

書房裏的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,毛絨絨的坐上去就好像陷入棉花堆中,十分舒適。房間裏靜悄悄的,只聽到書頁翻動的細微的沙沙聲。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,暖暖的。郝小貝看著看著,神思恍惚,不知是睡是醒。

朦朦朧朧的聽到一個聲音溫柔的喚著:"來呀,過來呀……"郝小貝循聲望過去,眼前白茫茫的一片,霧氣裏好像有一個模糊的影子,她睜大眼睛,可怎麽也看不清楚。"呵呵呵……呵呵呵……"那個影子低低的笑了,聲音是男子的低沈好聽,帶著濃濃的引誘的味道:"你快過來啊,別停下,我等你……"尾音奇怪的上揚著,勾得人心臟也忘記了跳動。

郝小貝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渴望,想撥開眼前這一團迷霧,抓住這個聲音,再深深的沈入進去。她想邁動腳步,可雙腳卻陷入了泥潭,沈滯不堪。努力的掙紮著,急得滿頭是漢,而前面的笑聲隱隱約約,似乎離得更遠了。那個影子遠遠的伸出手,朝她張開著懷抱,催促著,引誘著。霧氣裏隱隱縈繞著一種熱別的香氣,淡淡的。被這層輕紗似的香氣包圍著,郝小貝越發急躁,用力蹬開腳下的束縛,心神再不由自己主導,往他的方向跑過去。

近了,更近了。她聽到男子喃喃如同耳語的說著什麽,語氣親昵愛憐,把她的身體她的心靈都要融化了。霧氣中的影子越來越高大,也越來越清晰,她快要碰到他的指尖了。突然,那種甜膩的氣氛窒塞了一下,男子的聲音更急促了,隱隱帶著命令的口氣:"你快來,快來!"

郝小貝心神一動,有些迷茫,可身體卻不聽自己的使喚,仍然往前面跑。

"啊!"郝小貝一聲痛呼,眼前的白霧倏然消失,模糊中似乎傳來一句氣急敗壞的咒罵。郝小貝眨眨眼睛,一道光線刺進來,連忙又閉上眼,等眼睛適應了再慢慢睜開。眼前是一大片透明的落地窗戶,窗外樹影婆娑,陽光正好,哪來的泥潭與白霧!

"醒了?"吳瑕坐在她的身邊,把手裏拿著的一本厚厚的史書隨意扔到地上。

郝小貝茫然的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滾落的一本精裝唐詩,恍然大悟。然後生氣的質問:"你做什麽拿書扔我身上,痛死了!"明明剛剛就要……就要什麽?郝小貝努力的回想,就是想不起來剛剛發生了什麽事。

頭隱隱作痛,想著被吳瑕用那麽厚一本書仍中,郝小貝感覺火氣又蹭蹭的往上冒。他太不尊重人了!

"你睡著了。"吳瑕回答得很無辜,好像她睡了他扔書叫醒她最正常不過。

郝小貝深呼吸一口氣,好歹保持住了理智。以後相處的日子還長,她得跟他好好講講道理,"我睡我的,你有事找我能不能正常的叫醒我,不要動不動就暴力好不好!"

吳瑕沈默了一會兒,突然把頭湊過來,郝小貝嚇了一跳,結結巴巴道:"你,你要幹嘛?"不是一言不合就要打人吧。不對,自己為什麽要怕他,他一個小破孩兒,還看不見,有什麽好怕的。想著,郝小貝把身板挺得直直的,怒瞪向吳瑕,做好隨時反擊的準備。

誰知吳瑕只是把頭湊到她手邊,微微彎下腰,嗅了嗅,慢吞吞的吐出幾個字:"好香的氣味。"

郝小貝傻了兩秒,臉唰的紅得像只猴子屁股。手指抖啊抖的,好險沒有一個巴掌抽過去。她,她這是被調戲了嗎!天啊,這小子太混蛋了!

處了二十多年的郝姑娘表示,在小混蛋面前,姐扛不住啊!她就是跟那個人在一起,也是發乎情止於禮,正正經經小手兒都沒牽過一次,更別說這種不正經的話了。什麽好香!太不要臉了!

"無恥!"郝小貝惡狠狠的罵了一句,把他一推,氣沖沖的跑出書房。

吳瑕愕然的感受著郝小貝跑過去的動靜,半響才嘟囔著:"女人,就是麻煩!"

他不過是午後無聊,阿貝又賴在花園裏睡懶覺,所以才來書房找書看。書房裏的書很多都有盲文,是專門為他準備的。他一來,就感覺到了她的氣息。本來是不想理睬她的,書房這麽大,多一個人對他看書沒什麽影響。而且對他修煉有好處,他就默許了。

他看得認真,偏偏她的狀態越來越不對勁。氣息突然變得很混亂,呼吸也變得急促,嚴重的影響到他的情緒。忍了又忍,終於還是走過去想提醒她,這是自己的地盤,作為一個依附者就要有依附者的樣子,吳家的仆人都是遵守規矩的。可到了她面前,卻發現事情好像有點奇怪。

有一瞬間,他幾乎以為她的氣息要消失了。當時他的心就被一股奇怪的情緒沖擊著--當然,身為少主,他決不承認那是慌亂!反正他心明手快,順手就從地上抓起一本書扔過去,她醒了,那種生機勃勃的氣息又回來了。溫和明朗,讓他覺得舒服。

她那是什麽態度,明明自己救了她,居然敢質問他!不與她計較。那種氣味確實奇怪,很香,從來沒有聞到過的香,但是讓他本能的就提起了一絲防備,正想問她呢,她怎麽就惱羞成怒了,說跑就跑,經過他的允許了嗎?

吳瑕惱怒的想著,以後得給她立起規矩。免得她忘了誰才是少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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